这麽多人在这,唐书蔚又不认识他们,挤在这麽一堆人里感觉有些不自在,想等陈茵吃完后就回去。
等陈茵吃好后,差不多也两点了,就在这时,门外风尘仆仆进来一个人。
一直在叽叽喳喳说小话的衆人瞬间安静下来,眼神紧紧盯着他。
陈茵看到来人顿时红了眼眶,眼泪欻欻地往下流。
来人正是任伟才。
他也没好到哪去,再没了平日里能说会道的风度翩翩的模样,眼眶红肿,衣服淩乱,一看就是没少吃苦。
他什麽都没拿,进了病房就直沖陈茵而去,到了床前竟站不稳似的一下子跪倒在地,攥着她的手泣不成声,眼泪鼻涕流了老长,好不狼狈。
在旁边的人看到这场景都有些动容,也忍不住悄悄酸了鼻头,眼眶湿润。
陈茵强撑起来的委屈瞬间倾泻,用手轻轻拍打着他,忍不住抱怨:“你怎麽才回来?知不知道我们差点就要死了。”
任伟才想说话,但一张口就被哽住,张了几次嘴才把话说清楚:“对不起,对不起……”他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什麽,他最想说的就只有对不起。从邢忘口中知道了昨夜的危险后,他心里也一阵后怕,生怕自己回来见不到她,他不敢想如果回来真的见不到她,他会有多崩溃。
跟在任伟才后面进来的邢忘走到唐书蔚身边站着,捏了捏她的手,对她笑了笑。
这时进来换药的护士进来看到这一幕横眉一竖,不赞同地说道:“産妇不能有这麽大的心情波动。”
衆人这才反应过来,陈母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连忙把跪趴在床边的任伟才拉起来,“对,不能哭,不能哭,哭狠了伤身的。”
任母也抱着孩子打岔说:“过来看看你儿子。”
任伟才把眼泪憋回去,看到陈茵脸上的泪痕,伸出手想去给她擦掉,却猛然发现自己的手上黑一道灰一道,髒兮兮的,又忙把手收了回去,努力露出一个笑来:“没事了,以后都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