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阿沅的记忆, 姜屿一眼便在这群孩童中找到了他。
姜屿走过去,他正和几个小孩围坐在地上閑聊,手里还拿着一只狗尾草编成的小狐貍。
“我好想我阿娘啊,可是张妈妈说买我们是花了钱的, 既然来了这里, 从此便要和亲人断绝关系。我们是要修道的,心中不可以留有牵绊。”
阿沅边说边戳了戳狐貍的耳朵, 忽然想到什麽,擡起头问。
“可是, 你们知道‘道‘是什麽吗?为什麽修了它,就不可以再想自己的阿娘了呢?”
很显然, 阿沅的问题对这些小孩来说明显超纲了,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有人安慰他。
“不能想也没关系的,在这里你不开心吗?每天都能吃饱饭, 还有新衣服穿,要是能把我弟弟妹妹一起接来就好了,他们就不会挨饿了。”
阿沅没有反驳,但他还是有些闷闷不乐,没再说话,将那只小狐貍放在地上,又重新拿了几根狗尾草编兔子。
姜屿站在他旁边,环视一圈,果然在附近找到了谢知予。
他独自坐在廊檐下,和其他成群结队的小孩格格不入,仿佛有道看不见的透明屏障,将他与其他人分隔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周围小孩玩闹时传出的欢声笑语与他无关,他一个人形单影只,身边仅有几只蝴蝶。
这个时候的谢知予看起来只有七八岁,齐肩的妹妹头,模样可爱极了。
按理来说,像他这样长相漂亮的小孩在同龄人中应当是比较受欢迎的存在,可事实却恰恰相反。
有个年岁不大的小女孩悄悄看了他许久,手里拿着一只纸鸢,似乎是想邀请他和自己一起玩。
但还没有走到他面前便被同伴拦下,当着谢知予的面小声说了句什麽,最后两人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嫌恶地走远了。
所以谢知予这是被排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