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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几个当值的宫人一听这话便顿时吓得面色惨白,仓皇跪地,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回、回公公, 今早辰时已经薰过苦药的, 往日鸟雀和蝴蝶嗅到这药味就会绕道飞走,谁知今日竟然……”

“幸好是我先发现了这鸟, 要是真给陛下听见叫声了,你们几个可真就要掉脑袋了。”内侍恨铁不成钢般叹了口气, 挥挥手,示意他们站起身来, “再去薰一遍苦药, 记住,每个方位角落都要薰到, 千万别漏了。”

“公公,陛下不喜欢鸟雀,为何连蝴蝶不能靠近?”问出这话的是名个子矮小的宫女,她擡起头来,看模样大约十五六岁,“蝴蝶代表先祖,是天降的祥瑞,陛下这样做未免也太……”

内侍厉声打断她:“住口!陛下的事情也是你能随口议论的?”

他一个眼风扫过去,见这宫女面生,想来应该是才入宫不久还不懂规矩,又心软几分,有心教导:“王宫里各处都能有蝴蝶,唯独此处不能。陛下就是南诏的天,他不需要这些,你可听懂了?”

小宫女也是一时嘴快,这会儿自觉失言,慌忙闭紧嘴巴不敢再多话,只连连点头。

内侍念在她年纪尚小,只将手一挥,这事便过去了,全当做没发生。

“行了行了,你们赶紧去熏药,手脚麻利些,千万别再出岔子了。”

他理了理衣袖,正要转身回去殿内,身形一顿,不知看见什麽,面上连忙挂起一个笑容,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

姜屿目光跟着他一转,只见墙角飞檐笼下的阴影中,立了道小小的身影,正是小谢知予。

桑夫人平日里是不许他外出走动的,更别提一个人到陛下的寝殿来。

所以如果姜屿没有猜错,现在的时间节点应该是在桑夫人去世之后,谢知予终于见到了她口中的那位“陛下”。

谢知予的身份始终不能摆在明面上说清楚,陛下也绝不可能会承认他是自己的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