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一处破绽，另一处则是，决殷逃跑了。如同青羽所有接近、交好的人那般，决殷在与他交谈多日后，忽然离开，揽走所有视线与嫌疑，汤乙追上去还对他口出狂言，毫无理智，古怪非常。”

“青羽原本控制的都是人族，蛊惑之法或许与降低警戒心与智慧有关，但他从未控制过魔族，因此决殷变得十分古怪，这即是他第三处破绽。”

最后，季折玉总结道：“其余破绽也有很多，只要跳出仙界遇事先蔔算，再看星象、天机的桎梏，多观察思考，即可将他找出。”

安秋仰着脸听他讲了半天，恍然大悟地问：“所以，崽种就是青羽，干掉他我就安全了，对不对？”

季折玉原本只是低头看着她说话，听到她的问题后，脸上闪过浓浓的愁绪，接着像是很疲惫一样，埋首在她肩上。

“对。”

他的声音很轻，在她耳侧响起，呼出的气流打在后颈上，痒痒的。

“除了他，你就安全了。”

有一瞬间，安秋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大概是因为除了从小被迫离家卖艺外，青羽那个崽种没能成功对她造成任何伤害，所以她对“找到崽种的真实身份，即将享受安全雀生”这件事没有太多感觉。

就像被迫听季折玉讲课一样，听讲的时候挺讨厌的，特别让山雀心烦，但是听完就没感觉了，甚至连内容都记不住太多。

想着想着思绪就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安秋这时又感觉季折玉在她耳朵边呼吸，不由咯咯笑着推他。

“好痒啊！人形好奇怪，要是耳朵边长点羽毛，你再对着我耳朵吹气就不痒痒了。”

季折玉盯着她看了很久。

她的神情澄澈纯真，是那种倘若对她生起任何心思，定然是禽兽不如的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