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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夫人心慌了,“林叔珩,我们两家是同乡,交情非一言能说尽……”

桐桐点头,“夫人这般想……这是摁着头非要叫我认这个人情呀!行,今儿呢……我就还了这个人情。你放心,我定不会叫人为难你。齐阁老他……便是有许多的余财,以齐夫人这般口无遮拦的脾性,他必是不敢告知你的。不仅不会告诉你,甚至于都不可能带到家里来。”

说着,她就一脸的笃定,“这必是在外室那里存着呢!这个外室我也没见过,是个美人吗?只怕不止是美人,还是个能干的美人。夫人您想,只那求真馆,一年所耗至少都在百万两白银起步。您要知道,朝廷每年的赋税总额在三千万两左右。

这些银钱得预留赈灾,各省各衙门、军用支出都包含在内……这也不能说就用完,对吧?而一个求真馆小小一衙门,少则百万白银。您说,求真馆一共才多少人呀?这些年那些银子花哪儿了?”

齐夫人不可思议的看桐桐,然后双手攥的紧紧的,不能答。

桐桐叹气,“您就说,那种瓜种菜,摆弄点铁疙瘩,能花费多少?所以,银钱去哪了?您吃点求真馆送来的瓜果菜蔬,您就觉得跟着齐阁老享福了?可是这官场上的道道,您真不明白?就像是有一千两银子花在暖棚上,官暖棚的小官不贪十两银子,他的主官岂敢贪百两。主官不贪百两,监正岂敢贪污三百两?监正不贪三百两……经手下拨银子的人又岂敢贪污五百两?”

言下之意,一千两的总额,只有九十两用于办事了,剩下都被层层的贪墨了。而这个贪墨的人很可能就是自家老爷。

齐夫人顿时大怒:“不过是臆测而已,血口喷人!”

桐桐怜悯的看她:“伯母,都是女人,我心里也怜惜您。这样,您在家好好想想,我去会会那位外室。她……该是什麽都知道!银钱怕是都在她手里。等我审出来了,我再来告知您,好不好?您放心,您就在您院子里住着,缺什麽了,少什麽了,我把秘书丞留给您,您只管使唤,别跟我客气。”

说完,桐桐摇着头,跟秦敏又交代了几句,“能照顾就照顾吧,怪可怜的。什麽实惠的也没捞着,罪跟着不少受。”之后还不忘了再交代一边,“二公子身上有伤,莫耽搁用药。府里的下人安置在一个院子里,吃喝上别亏待。现在只是嫌疑,羁押而已,注意分寸。”

秦敏也跟着怜悯的看了齐夫人一眼,“您去忙吧!我肯定把人照顾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