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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妈不去,她转过身子,搅着手里的帕子,“你先别把自己弄的跟他们一样,用鞭子打人,欺压良善的事你又没干,你怕什麽?他们要算后账,叫他们算便是了。咱就当是亏了几万两银子,彻底的撕扯干净,岂不两厢便宜?何苦现在去趟这浑水?”

“你倒是说的容易,可他们若是反口,一口咬定有我,那能干净的了麽?”

“他们又不蠢!明知道咱们跟林家的关系,还敢诬陷?若真实那样,那我外甥女必不会不管。你不给她添麻烦,需得救命的时候她自会救你;你若给她添麻烦,那你就是最大的麻烦,她岂能容你?”

彭姨丈问说:“那……我不能去?”

“去……那就去!去了就实话实说。”

到底是妇人见识,“若是如此,那以后咱们可怎麽在本乡本土过日子?做生意?”

周姨妈就说,“不做便不做,将作坊交给其他房头经营,一年怎麽还不分几万两银子。咱们手里那麽些银钱,只管往京城去便是了。买了私宅,再买个几个铺子。京城的营生差的了?

咱自己的纸,选了好的只管往京城送,焉有卖不出的道理?不说别的,就只……那报纸你就没觉得那是上好的生意?不管说全叫咱们贡纸,就只有一成是咱们贡的,每天得赚多少?更有衙门里的用纸。这需得衙门采购!只要东西好,只要价钱合适,这营生做不得麽?

叫我看呀,这生意便是做生不如做熟!就像是那修路,谁也不懂,就觉得朝廷不能怕骗百姓的银子,就真敢往里砸。觉得那就是千秋百年,给子孙后代留下的聚宝盆?也是利欲熏心了的。

就没想着,朝廷是不骗百姓的银子……可一旦胁迫了朝廷,那跟反贼有甚区别?就像是作坊里的帮工要造东家的反,你能留?”

彭姨丈看了她一眼:“你这是受了谁的指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