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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盈却不认为自己是感情用事,更觉得不追究事情本身对错是很不合理的:“祖父,您不赞成我这麽做麽?”

太上皇微微一笑:“怎会?只是你现在算什麽, 一个立足不稳的皇太女,就想着改变朝政大事了?你可知道今日这事一出,你会失了多少民心?”

失却的, 都是男人的民心。

诸葛盈扁了扁嘴。

太上皇见她似乎一意孤行, 听不进去, 又道:“你目光放长远一点,现在做不到的事,将来未必做不到。不必现在就将自己逼得太紧了。”

诸葛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直直地看着太上皇说:“其实昨日朱大人也是这麽劝我的。他说来日方长。我何曾没想过,等我登基了,做女帝了,再来免除娇娥税,岂不是很好麽?”

太上皇流露出一些赞许的神色,他觉得这样想就不错。

可诸葛盈又说:“但我知道,到了那时,又会有许多臣子跳出来阻止我,他们会说,陛下您已经是帝王了,不能行查踏错。”

太上皇神色微变。

又听他孙女用无奈的语气道:“我又想,或许可以等我登基几年后,朝政稳了,我再提出免除娇娥税。可那时候,必然还是有许多人劝我。”

“祖父,我还要等多少年?一年,五年,十年?我登基后至少能活二三十年吧,这段时间内,我能提出麽?”诸葛盈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我反反複複地叩问自己,到了那时候,你只怕更加有了私心,更不能为那些无辜的女子做主了。你要考虑的事情更多更全面,还不如你做一个定蓟公主时,不管不顾的一腔孤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