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雪被夫家打骂的时候,朝堂之上,讨论的居然是父族还是夫族更重要的时候,我就愤怒了。”没有人考虑她本身。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孟雾芙的叔父仗着自己姓孟,就要干涉拿捏她的婚嫁的时候,我就愤怒了。”阿芙运气好,躲过了一劫,天底下还有多少姑娘,婚嫁从来不由自主?被换嫁,被买卖,被吞了嫁妆,被从一个家中换到另一个家中去牺牲?
“我明明做出了功劳,只因我是女子,就要遭受质疑,老二老三什麽也没做,可他们是男子,就有无数人站在他们身后的时候,我就愤怒了。”她诸葛盈何其幸运,可在看不到的地方,多少女子的机会天生就让位给了她们的兄弟?
“大同医学院开了,百姓们只愿意送儿子来,却将女儿留在家中操持家务的时候,我就愤怒了。”
有的时候,愤怒、不甘,也是一股力量。
崇文书院的女孩子们,也大多有着这样的心情。
诸葛盈宛若一把开刃的刀,“祖父,我为何不能愤怒?”
太上皇摹地笑了。他的孙女,居然有着这样的抱负,这样的野心,这可比她自己一人要登上皇位,要难得太多了。
既然如此,那他更要推她一推,问个清楚,看她是不是真的有决心要做成这件事。
太上皇:“你可知道,我回来这一路,不少人已经开始骂起了你牝鸡司晨?长此下去,我大安要阴盛阳衰了。”
诸葛盈就也笑了,太极图画的很清楚,一阴一阳。人们总爱用阴阳形容女男,阴是冷,是冬天,是黑暗,而阳则是阳光,是热,是夏天。难道女人就不能阳光炽热?还是男人里永远只有好人没有坏人?既然都有好的也有坏的,又分什麽阴阳?谁不是一样活着!
她摇了摇头:“千百年来,男人都学不会尊重女人,不能将女人当做和自己一样活生生的人来看。那我就教他们学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