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宁往旁边移了个空,听他们一来一回地客套。一位宫人端着木案进来,木案上的小碗装的是守宫砂。
他看了眼韶宁,“殿下,这”
江迢遥心下了然:“我与妻主早已情定,还未成亲。”
宫人转身跪在韶宁面前,高擡木案。
韶宁拿过纤细的毛笔,沾了碗中朱砂,点在江迢遥白皙的小臂上。
见守宫砂久久未消,那宫人才躬身辞去,走前道,“王爷在洛神宫候着殿下和驸马。”
宫人出了神女殿,径直去了洛神宫。
听完宫人所言,长鱼沅垂眸看着眼前黑沉沉的药,“原来戮仙道君只不过是披着浪蕩公子的皮。”
待药冷了,他一饮而尽,有宫人接过碗,递给他一只小暖炉。
他不喜欢暖乎乎的东西,未接,摆手让宫人退下。
身边臣子见他面色不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继续。那帮杂鱼怎麽说的?”
他单手执棋,生得绝色的眉眼没有半分温度,眉飞入鬓,眼尾点着半颗珍珠,美得颠倒衆生,独独眼中空无一物,一言一行担足了‘暴戾恣睢’之名。
海下气候四季如春,鲛人都身着单薄鲛纱,只有长鱼沅披着毛领大氅,暖意让他心烦意乱,久久未落子。
“有人说王爷理应放权,莫走了二皇女的不忠不孝之路。大殿下是宣帝独子,本就有男子称帝之先例,帝位应先由大殿下继承。”
长鱼沅面色不善,“他可,本王不可?”
话在喉咙游走一圈,臣子整理措辞,继续道:“他们说待大殿下为妻主産下一女后,再把帝位传于皇女。”
“微臣失言,请王爷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