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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亲近让温赐心头冒出点不适,但由于是自己求人家包扎,一语未发。

因着生为无悯草的缘故,修行百年间他都是一株草,远离人世,并不会与人过多接触。

后来入了无情道,他认为情爱误人修行,见了女修避之不及;加之自诩看透人世凡情,心头总归瞧不起凡人的你来我往。

他对人,或者说对除自己外所有生物,是有一点子厌恶在里头的。

他不辨美丑,在他心底没有种族,只有关于可利用和敌手,以及废物的分类。

对于可利用的人,他多做嘴皮子功夫,与人交往时也有必要的身体接触,谈不上喜欢或是多讨厌,只是平淡无波的感觉。

太平太淡的东西,激不起半分兴趣,本来就该被讨厌的。

对于强者,他是近而不狎的态度,对于弱者,更存了几分逗弄心思在里头。

譬如第二次在山洞见韶宁,他逗弄了百目鬼,以他人濒死前的恐惧作为自己恶趣味的燃料。

他很开心。

后头逗弄韶宁,他不能杀她,她有利用价值,但是从心而论,她实力微弱,属于弱者那一列。

看她哭得这麽可怜,那点肢体接触带来的厌恶也就被压下去了。

他刚挖下百目鬼的眼睛是为了给韶宁,指尖沿着韶宁眼眶游走时,他是想把她眼睛挖下来给自己留着。

可惜不能这麽做。

思绪万千时,韶宁让温赐擡一下手臂,说话间气息洒落。

热,湿,是他从未有过的气息,洒在身上很痒,说不清喜欢还是讨厌,倒是他的反应不够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