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她推开门时一愣。
日头高挂,微风缱绻,桂树间绿叶森森,树下之人银发高束,长身玉立,右手握着一柄霜白的剑。
温赐来得挺早,在这里等了韶宁大半个时辰。
细碎的光影落在陶瓷面具上,他闻声‘望’过来,问:“犯了什麽事?”
话音刚落下,温赐神识落到她头顶的小红花上,见到他那一刻合拢的小红花即刻舒展花瓣,迎着日光,朝气蓬勃。
“因为打瞌睡。”
“为什麽打瞌睡?”他陪着韶宁走向学堂,里头夫子刚训完陈留长老。
陈留长老提着江迢遥的耳朵,边走边和温赐打招呼。
温赐不爱理人,陈留长老见怪不怪,对韶宁招招手。
“因为要背的东西太多,熬夜也背不住。”
温赐踏入学堂,韶宁想跟着进去,被夫子瞪了一眼,只好缩回腿,在走廊等他。
温赐神识落到学堂内,学堂空落落的,只有台上坐了个夫子。
夫子气得脸红脖子粗,正掀茶盖喝水。
温赐想起明光宫长老对承平宗夫子的形容,苦情丝连接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恐惧。
他握紧手中剑,走到夫子面前,“我是韶宁的师尊。”
夫子擡眼瞧他一眼,冷哼,“明光宫宫主。坐吧。”
“韶宁才入学堂就请假,虽然说承平宗对交换生一向宽容。但是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宫主不回去好生管教管教?”
温赐声音无起伏:“我让她请的,哪条规矩说不可以?”
夫子捏紧茶杯,又道:“可是她上课打瞌睡,每次都打,次次都想睡觉,学习效率尤为低下。她半夜干什麽去了,偷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