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下面具,拿来软帕细细擦干净面具与霜剑的细尘,再从衣柜里挑出一件月白衣袍换上。
纵使几回出入生死场,他依旧身不染尘,银发高束,靠在窗边望月亮时风姿卓然,恰似仙人入凡。
温赐拿出胸口被暖热的小木盒,盒中一支玉簪,玉簪被雕刻成月牙状。玉是上好的品质,映着月色,清光流照。
他在铺子里看见它时,就想起了韶宁笑得两眼弯弯的眼睛。
温赐擦干净双手,再将玉簪从中拿出,拿着把玩。
算着日子,韶宁该从阎浮提回来了。
一等即是深夜,他未开屋内的灯,听见有人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
韶宁以为他睡了,将装着烛龙之目的盒子放在桌上。
她走到室内,顺着月光瞧见靠在窗边的温赐,“怎麽还不睡?”
他顺手将玉簪插在韶宁发间,“好看。”
兢兢业业干了这麽久,他总算还清了夫妻二人间的债务以及利息。
前段时间又做完了一单,温赐提着剑,在他人惊恐的眼神中不慌不忙地走到甜品铺子,掂量着这单的价钱,想给韶宁买几个她喜欢的糕点。
他没有那几个狐貍精那般‘多才多艺’,温赐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神识右移,看向新开的头面铺子。
他一眼就相中了镇店的月牙玉簪,可惜积蓄微薄,压根买不起。
在明光宫做宫主之前,他哪看得起这点钱。
再不济,就算温赐没当宫主之前,积蓄微薄,所以他直接抢。
但是来路不干净的东西,他都觉得髒了韶宁的手。
给她,他总想给最好的。
韶宁看着簪子,就知道价格不菲。她叹了口气,偷偷往温赐的灵石袋里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