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太妃怔怔了许久,问道:“你方才说后期她会发生语言障碍,甚至失禁,不能自理,她自己觉得痛苦吗?就是说她有痛苦的感觉吗?”
锦书宽慰道:“到了那个时候,是很后期了,她现在还处于早期,我们不用去想那麽久远的事。”
“怎麽会得这样的病?”贵太妃眼眶红了,“就没有彻底可以治愈的法子吗?”
锦书摇头:“不可治愈,且这是不可逆的,病情进展是一定会发生的,到中后期,她甚至会忘记所有人。”
贵太妃沉沉地叹了口气,看着锦书,“她得了这样的病,你还能离开吗?”
锦书一时还没想这个问题,所以贵太妃一问,她自己也怔了怔,“这……我回头想一想,早期控制得好,那麽病情进展就会缓慢,这两三年,想来问题不大。”
贵太妃没做声,她自然是不愿意捆绑住孩子们的双脚,但是太皇太后是少渊的母亲,若身体健康便罢了,但太皇太后身体出现了问题……
沉思片刻,贵太妃道:“要如何做,如何吃药,你跟老身详说,这药如果需要长期服用的,你找人送回来,太医院那边也会想法子的,你们该干嘛,便干嘛去,不用担心京中。”
她很清楚少渊目前要做的事情是什麽,她心中存着大局,父母年迈始终都有那一日,总不能困住他们,让他们什麽都做不了。
锦书轻声道:“我会安排好的,父皇那边,您跟他说说。”
“嗯!”贵太妃点头,却不禁又红了眼眶,“你说你母后,这辈子就没为自己活过,看似是最尊贵的人,过得是那样的卑微。”
贵太妃用卑微来形容,是对的。
因为太皇太后为着娘家那些不争气的兄弟侄子们,放下了尊严,谁给钱便给谁办事,生生把自己的身份一降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