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猜测。”谈蕴道,“你作为谈家女儿,有阿爹与我在,按理说,陛下并不会过多干涉你的婚事。”
“可那麽凑巧,河道贪污案刚一结束,陛下便召了阿爹,话里话外,竟是有些不顾我们家的意愿,要给你与宿承安赐婚的意思。”
谈莹下意识打开放在桌上的糖盒,往嘴里丢糖。
谈蕴笑了笑,也挑了颗糖细细品着。
“咔嚓、咔嚓”了一会。
谈莹望向谈蕴,“是陛下完全不顾我们家的意愿,还是阿爹半推半就了?”
谈蕴脸上笑意一顿。
二人深深对视了片刻,谈莹叹了口气,“阿娘不是说过,我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婚姻吗?”
谈蕴沉默了一瞬,正襟危坐道,“可是莹儿,你真的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了吗?”
听到他的话,谈莹的心猛地一颤。
清梨楼。
“痛快!”萧谊喝下一大碗酒,“要不是公羊士那个老家伙,本王哪里需要去修那个破河道!还被父皇骂了那麽多次!”
宿承安坐在一旁,只当没听见。
萧谊又倒了一大碗酒,与宿承安面前的小酒杯碰了碰。
瓷器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承安,大喜的日子,你怎麽不喝?”萧谊问。
宿承安望着酒杯出神。
酒杯中酒水寂静,他却慌乱得手指都控制不住地颤抖。
大喜?
当初求陛下恩赐的时候,他心里只有一个无论裴念、还是任何其他人都不能将谈莹从他生命中抢走的执着。
可真当陛下下旨,无边无际的恐惧挤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