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宿宁心间打鼓,无意识抓起衣摆攥紧,和他谈起条件:“那麽,如何保证我能平安归来?”
“不能保证,看你自身造化。”晏羲和眉目深邃,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梁宿宁:“”
她知道保护身入敌营的她会很难,不仅人手不好安插,而且费时费力,她也知道她若折损于此,他再寻个人办这差事亦是轻而易举。
只是她没想到他会如此不近人情,连敷衍她一句都不屑。
重活一次的机会来之不易,她还不想死。
“再给我些时日,待我想出周全的法子,定不再推诿。”梁宿宁沉吟一番,给出这个答複。
晏羲和一笑,像是听到了什麽天真的笑话,无所谓道:“你以为你还有的选?”
他从楠木圈椅上起身而来,走到梁宿宁面前。
晏羲和身姿颀长,比她高出些许,于她身前而立,投下一小片阴影:“你最好能成事,不止我盼着,你的家人也盼着。”
此话一出,梁宿宁瞬间凝固,一股寒凉自脊背升起漫延全身。
原来将她的家人接入行宫并非善举,而是将她的软肋拿捏在手中,事到如今她居于颓势,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不管他说什麽,她都要一一照做。
她仰起头,寸寸望向他熟悉的眉眼,似是要将他盯穿,可最后也只是无力地垂下头,咬牙应下:“民女省得。”
他真的半点也不似从前了。
“你可以走了。”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晏羲和也没打算多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