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人正要将其倒进盛满杂物的推车中,被梁宿宁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她将那一沓律文从簸箕中拾出并掸了掸土,周遭随从皆大眼瞪小眼,不知她什麽意思。
看着她如获至宝般地收好那摞纸,李嬷嬷亦是疑云满腹:“黎姑娘,你识字吗?”
梁宿宁弯起唇角一笑:“不识字,拿回去给我阿弟折着玩,可以吗?”
原身黎宁自小没习过什麽书,八岁时脑子坏了便更不可能识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不要承认得好。
“你怎麽还没走?”
梁宿宁身后传来道清浅淡漠的声音,她身形一僵,没有动也没回答。还是李嬷嬷拽着她转过身子,一同向晏羲和行礼。
他房门半啓,执书立在石阶之上,神色淡淡,言辞缓缓,又问了一遍:“说话,怎麽还没走?”
这下想蒙混过去都不行了,梁宿宁啓唇,诚挚道:“民女想尽绵薄之力为殿下做些事。”
“把你该做的事做好,别的閑事少管。”语罢,晏羲和目光从她脸上寸寸向下探去,停在她手中拿着的律文之上。
注意到他的视线,梁宿宁无声将律文往袍袖下藏了藏。
见她如此,晏羲和倒也没急着拆穿,只静静地看着,像是想看看她到底想玩什麽花样。
庭院中一时雅雀无声,到底是李嬷嬷最后顶不住这古怪的气氛,拉着梁宿宁匆匆告退了。
只是她虽是随着李嬷嬷走了,但依旧觉得那道视线冷冷落在她身上,令她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