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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人自讨没趣,反倒有些恼羞成怒了。

“哎!我们屈尊降贵跟你说话,你还胆敢装聋作哑?活腻歪了不成吗?”

晏羲和落座于殿中左侧座,听着刺耳的叫骂声,他沿着杯盏抿了口清酒,眼中蓄了滩死水般阴寒。

这样的话,自出了冷宫之后,大抵有好长时间没有听过了。

宁姐姐在时,每逢有人对他恶语相向,她皆会为他捂住耳朵,默默将他护在怀中,不叫人伤他分毫。

他眸子微阖,往口中灌进了一大杯酒。酒入喉头,有些发苦,一路从舌尖烧至胃中,带起一阵火燎烧灼之痛。

耳畔传来句飞珠溅玉般清脆冰冷的声音:“你算什麽东西?”

那站在原地,孤立无援的女子终于开了口。

下座席间生事的男子整张脸被气成了猪肝色,暴跳如雷,登时撸了袖子就要起身,叫嚷道:“我算什麽东西?我这就让你看看我算什麽东西!”

这人小肚鸡肠的低劣模样,当真叫人看了反胃。

晏羲和径自又倒了杯酒,冷冽淩厉的眸光擡起,唇边扬着抹讥讽的笑:“这便是知府家的教养?”

生事男子被这话砸地顿住,眼神慌乱,直往主座上晏明哲那个方向瞟。

晏明哲正喂给蕊娘果酒,见那男子求助于他,才故作刚看到眼前这一幕一般,浑不在意地教训了句:“伟彦你坐下,区区一个贫女也值得你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