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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而言,民女便如蝼蚁般微不足道,拾起或碾死皆在他一念之间,不过是夹缝求生罢了。”

她说的可怜兮兮,却并非没有掺杂真情实感。

她已经不想再任人摆布了。

晏羲和闻言微有沉默,面色骤然苍白几近透明,不知是不是她无意间勾起了他的伤心事。

“孤知晓了,你下去吧。”他别过脸去藏起眼中情绪,话间似有几分有气无力。

梁宿宁不见了这麽长时间,刘母他们必定担心坏了。

她急于去见他们,可腿上稍使些力气便刺痛难当,只得一瘸一拐地往厢房那处慢慢挪腾。谁知还没走出几步,就在半路遇到了心急如焚的刘母与黎宇二人。

他们显然是得知了她归来的消息,等不及要来见她。

几人甫一打照面,刘母当即就看着梁宿宁,濡湿了眼眶,见她腿脚不利索地蹒跚而来,身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更是心痛难当。

三步并作两步地过来扶住她歪歪扭扭的身形,轻斥道:“你这孩子怎得总是让人为你挂心,若你隔三岔五便带一身伤回来,岂非叫我日夜为你担惊受怕?”

梁宿宁难以言说其中辛酸,拍拍刘母的手背算作安抚,若无其事道:“这伤轻得很,阿娘不必怕,女儿哪里就这般娇气了?”

“姐姐坏!躲在外面不回来,害得我和娘亲睡也睡不下,吃也吃不好!”黎宇亦是红着眼圈,气鼓鼓地谴责她。

“姐姐错了。”梁宿宁摸着他的头,颇为讨好地向他告饶,“回去教小宇折更多的小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