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此心急不已, 甚至已命人拟定好了逃亡路线,宫中亦是乱作一团, 生死存亡之际还是殿下献出一计,陛下才允準他暂且从冷宫搬出。”
“殿下亲自出面修改了曾经严苛的律例, 稳定民心, 后又与镇西大都督一同抚平了京中暴动。立下汗马功劳,朝中臣子无一不推崇备至,有了大半朝廷重臣的拥护, 殿下这才绝处逢生, 彻底脱离冷宫。”
言及此,李嬷嬷微有停顿, 面上纳罕:“说来也奇怪, 殿下从小幽居于冷宫, 竟不知从何处学来的这麽许多博文广见, 为常人所不及。”
晏羲和能靠着梁宿宁所教导的学识为自己挣出一片前程,她颇有几分欣慰, 但碍于人前不敢表现, 只好说:“殿下生来机敏好学,自是有他的过人之处。”t
李嬷嬷点头附和道:“他的确如你所说, 是个奋发向上,不甘屈居人下之人,从冷宫出来后便一头扎进军中,从最底层的士兵小卒做起。”
“殿下触类旁通,在各个领域都能有自己所领悟的独到之处,很快便能带兵镇压地方大大小小的叛乱,得了辽远将军的赏识,这才在朝中站稳了脚跟。”
梁宿宁心里发闷,这三言两语的几句话,说起来轻飘飘的,但若真能做到这个地步,都不必想便能知道比登天还难,这八年来的摸爬滚打,个中辛酸又岂是旁人能知会的?
李嬷嬷身为这行宫中的一个细作,谈起晏羲和难掩话间的豔羡钦佩。听起来实在是不想要害他的人,可她又的的确确做了这种事。
或许这其中,还有什麽旁的隐情,细作一事绝非这样简单。
梁宿宁默默笃定了这个念头,欲将此事一查到底。
继而二人又随意说笑着,再次拿起酒坛,将其做好了最后的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