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青衣宦官显然是没想到这一层,他们向来只顾着随意折辱人, 何时会考虑冷宫之人的出身。
小宦官明显慌了,抓着青衣宦官的袖子摇了摇:“师父”
青衣宦官心中亦是漏了一拍, 面上烦乱地将小宦官拂开, 外强中干地嘴硬道:“进了冷宫,便是陛下遗弃之子,既被遗弃, 又如何算得是皇室血脉?”
“我竟不知皇室血脉现在轮到公公做主了, 公公您可当真厉害!”见他们怕了,梁宿宁笑吟吟地反唇相讥。
那青衣宦官哪里担得起这样一个罪名, 他连忙摆手道:“杂家可没这意思, 你休要给我乱扣帽子!”
在一边一言不发的那两个侍卫见有调解之势, 赶快过来见缝插针道:“王公公, 您就消消气,担待一回吧。”
“陛下贬皇子来此是不愿见他, 可并非不认他了呀, 若真得知了皇室的颜面扫地,难保你们几人不会受迁怒啊, 何必挖坑给自己跳呢?”
那为首的青衣宦官便是他们口中的王公公,这王公公听了梁宿宁与侍卫的说辞,显然也是心虚了,一得了旁人递过来的台阶,便顺势这样下了。
只是若如此简单收手,未免让他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王公公狞笑一声,指着梁宿宁的鼻子:“梁庶人吶,你往后的日子,杂家会好好关照,总归你一个弃妃,可不是什麽皇室血脉!”
梁宿宁不逞多让地回以一笑:“倒要谢谢王公公的关照了。”
见她没有半分胆怯,直恨得王公公牙痒痒,他如有实质地剜了她一眼,旋即怨愤地带着一衆小宦官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