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宿宁开门见山地问道:“田杨,你知道了什麽吗?”
田杨轻咳一声,试图遮掩住浑身的尴尬:“这画像在一夜之间,散在了宫中各处,虽然数量不多,却也足够能引起轰动。”
“与之而来的,还有一则流言。”
“是什麽?”梁宿宁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宫中皆在口耳相传,说是郭庶人不甘心屈居冷宫,便使出了画下自己香豔画像的法子,来让陛下回心转意。”
梁宿宁愈听愈觉心头沉重,厉声反驳道:“这太荒唐了!”
她与郭庶人交涉了这麽多天,她深知郭庶人想找出画像销毁还来不及,又怎会自露伤疤,到处宣扬?
见过郭庶人身子的便只有王公公,画下她不少画像的也只有他,不用想便知道是谁的手笔。
梁宿宁手中慢慢捏紧,那脆弱的宣纸也被一一捏皱。
“传的确实荒唐。”田杨面色亦是不太好看,“可宫中之人惯是爱落井下石的,一旦被他们抓到了什麽苗头,就不管事情真僞,哪怕是假的,也能传的越来越偏离原本的方向。”
梁宿宁浑身洩了气一般,许久后才问道:“陛下那边是怎麽说的?”
“陛下对此不闻不问,还和旁的宦官一同取乐。”田杨叹了几声,“朝臣们皆是痛心疾首,更有甚者要因郭庶人祸乱宫闱提出要将她绞杀,幸而还有开明t些的官员,以郭庶人神志不清为由,帮她说清。”
这并非梁宿宁第一次见识这些贼人的下作手段,可这样将人踩进污泥之中,让其难以翻身的事情,还是一次次让她领略了他们的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