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睁开迷蒙的睡眼,然而下一瞬便有一队行宫中的随从猝然闯入厢房之中, 将这个小屋里里外外围地水洩不通。
刘母一家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黎宇瑟缩在被子里, 不敢擡头,刘母亦是如临大敌地戒备坐起。
见此, 梁宿宁登时清醒过来,随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 不明就里地问道:“你们这是?”
“奉云昌王之命, 来捉拿兇犯。”那些随从声音里不带一丝起伏。
“兇犯?”刘母一激灵,被这个词砸得头晕眼花,惶恐不安道, “什麽兇犯?你们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没错。”随从擡手指向梁宿宁, 语气决断,“她就是兇犯!带走!”
那些人动作利落, 不容梁宿宁有什麽辩解, 她甚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便被他们带到了行宫正殿接受审判。
正殿之上, 一片明亮,似是能照清一切, 任何角落都不得藏污纳垢, 几乎所有行宫中有些分量的人物,都在当场, 包括这些时日来一直对她避而不见的晏羲和。
他眸子垂得很低,辨不清其中情绪,梁宿宁见他如此形容,亦是心头酸涩沉闷,心情有些複杂。
不等她再多想什麽,那些随从便将她直直押送到晏明哲脚下。
几日不见,晏明哲此前对她的热切也被消磨了几分,他怒气正盛,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没想过你这贫女胆子这样大,连知府儿子都敢毒害,真真是错看了你!”
话音一落,又将她的脸甩到一旁,不留半分情面,力气大的将她的下颌都掐出了红痕。
梁宿宁莫名其妙被带过来,又听他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更是如坠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