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离开他身侧的这几日,他几乎日日夜夜来此守候。
只要她肯给他留有一席之地,让他远远看着,他也会心满意足。
而窗子对面的梁宿宁无知无觉,收了伸出窗外的手,又兀自扶着墙壁去倒水喝了,只是夜间光线太暗,她本就没恢複好,一时在桌子上摸索得甚是不得要领。
晏羲和见状,忙纵身一跃,轻手轻脚地行至她身侧,用茶壶贴着杯壁,放轻声音为她斟上一杯清茶,放在了她的手边。
她也没有辜负他期望的,在下一瞬就顺利摸到了那杯清茶,清润的茶水入喉,梁宿宁喉间的干渴纾解了良多。
只是她在喝完水后,才想起来:“这杯茶是何时倒的?”
她怎麽没有半点印象?
晏羲和闻言身形一顿,当即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喘。
而梁宿宁则握着茶杯,定了定心思,她擡手便将那杯子放在了桌沿边缘,杯子底部大半都悬空在外,不稳当地晃来晃去,马上便歪向了桌子外侧,而后极速下坠。
见势不好,晏羲和眉目一凛,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那杯盏,若是杯盏坠地,碎了一地瓷片划伤了她可怎麽是好?
他一时情急,只顾着担心她,却半点没想到这是她用来试探的手段。
冷清的黑夜里,突然传出了梁宿宁的一声略带疑惑的轻唤:“殿下?”
这是她无奈又明显了然的声音。
晏羲和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拿着杯盏无所适从。
见他不应声,梁宿宁又问道:“殿下你守了几日了?”
她已经数不清连着几天都听到外面枝叶的动静了,难怪他一直都没有睡好,很是劳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