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能安心离开?”
他面色微有苍白,若非迫不得已,他又何尝想离开呢?
即便是早已在寝殿之中安插了层层人手来防护于她,他也不能彻底放心,有了八年前的那般惨痛,晏羲和自是恨不能无时无刻留在梁宿宁身边,非要亲眼看着她才能心安。
“你既是要走,那便不要将我一人留在这里。”梁宿宁抓住了他温热的大掌,眼睛亮亮的,“将我也一同带去吧?”
她语气温软,带着些许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撒娇之意,晏羲和心下不由为之一动,可便是她再怎麽缠磨,此事他也断不能答应。
战场之地何其兇险?
本就九死一生,更遑论他还那般挂心于她的安危?稍有不慎,他便难以保全她,他怎能忍心看她为了他而冒险。
晏羲和勉强别过头去,狠心对她的软声贴上来的模样视而不见,只斩钉截铁地回绝了两个字:“不行。”
他这般决绝的态度,是梁宿宁已经许久都不曾见过的,她不由一时因他稍有冷待的态度而怔愣住,而后又缓缓回神,声音低低道:“是了,你不喜我多管閑事的,而且我去了也帮不到你什麽。”
她话间微有空洞,似是藏了说不清的落寞,晏羲和一听此言,他方才勉强撑起的那一丝决绝,一瞬间便碎裂开来。
他忙将她揽住,轻声哄劝道:“宁姐姐,我并非你所言的那般想法,只是我实在忧心于你的安危,或许你不知道,便是你掉了一根头发丝,我都会担惊受怕许久。”
“我已然不能再眼睁睁地看到你受到伤害了,我宁愿自己来替你承受千百倍的伤害,也不想你再折损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