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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闷雷“砰”一声炸进齐王府,院内开败的海棠被风扫落,细雨拍打着残花,红瓣被人踩成碎泥。

顾己肆下了马车,齐王府的下人赶紧上前撑伞,笑呵呵说:“您这马车快啊,这个时辰便到了,后厨动作慢了些,午膳还没準备,要不给您上屏香楼带些?”

顾己肆摆摆手,接过伞自己撑着,“有劳了,吃碗白粥就好。”

“诶,”下人哈着腰,小心地扶着顾己肆胳膊,“您慢些,这就上台阶了。”

刚跨上台阶,身后便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顾己肆耳力好,旁人都没听到,他就已经回头了。

雨水急速下落,像千万条竖线般叫人看不清,地面聚起一个个小水潭,一只破烂泥鞋踏碎镜面,溅起水花。

穆幼青气喘吁吁弯下腰,双腿止不住发颤,她快速向身后张望,见没人追来才拍了拍胸口,回过头就望见那颇有些气势的朱红宅门,“齐王府”三字门匾挂的有些歪斜,门匾下一位白衣男子如鹤般雅然挺立,一只有些熟悉的手松松握着伞柄,黄伞下一张清俊的面孔微微转向自己。

穆幼青直起身子,呆呆望着顾己肆双眼处覆着的白纱布。

机关算尽

穆幼青一双清澈的眼在白衣男子和“齐王府”门匾间来回打转。

“原来齐王是个瞎子。”

想起差点成了他的陪葬穆幼青气不打一处来,“难道因为眼瞎就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想要自行了断,又怕地下孤独难忍,打算为自己找个鬼王妃?”穆幼青想着,撇了撇嘴,“真是权利的压榨,我才不做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