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知道,父亲不会救我,母亲有心却无力挽回,许姨娘就盼着这一天,再没有人能和江枕溪抢沈轻侯了。”
“那小姐您呢?”
江枕月笑了,她看着芳菲天真的脸庞,一字一句道:“我算什麽,我早就死了。”
死在了私奔路上的心寒,死在了陆家房梁下,可她此刻脚底生根,也能一步步走出自己的路来。
“芳菲,我们回家,就当我是最后一次帮江家,以后我不再是江家人,我和江家没有关系。”
从今后她江枕月就只是江枕月,谁也不是,她只是她自己。
江枕月这一番话传到了江流昌的耳朵里,江流昌听了勃然大怒,摔了茶盏。在一旁正给江流昌穿衣裳的许姨娘听着这声响哎哟了一声,茶水溅到了她的手背上,她忍着痛,对江流昌道:“老爷,这是作什麽呢?”
“你听听这是她能说出来的话吗,什麽和江家没有关系,她如今能当上陆大人的妻,来日若是陆大人发达了,她或许还能封个诰命呢。那都是江家的荣耀,没有江家,哪里来的她江枕月?”
“老爷,”许姨娘轻轻拍了拍江流昌的胸口,力道轻柔,又点了点,“这姐儿左不过说的是气话,先前她不是不愿嫁嘛,如今肯嫁了,那就是低头了。女儿家家的,谁能轻易低头呢,况且当初她又是那样坚决,我看啊这姐儿就是害羞了不好意思同您说。”
“说是断绝了关系,可那身上流着的血就是江家的,她难道能换了不成?您这样生气,是在惩罚自己呢。”
被这样一劝,江流昌果然软了下来,他看着满地狼藉,又看着许姨娘红了的手背,心中又觉得愧疚。
“疼了吧?”江流昌将许姨娘的手轻轻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