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枕月眼里荒凉,没有悲喜,这比哭还让人可怕。
温霁云说:“难受,可以说出来。”
“我不想难受了,温霁云,”那是她的父亲,可是在陆守仁面前,却不留情面地骂她,江枕月摇头,“我早就说过,我入陆府,便和江家再无关系。我父亲与我之间,并不和睦,我认了,只是温霁云,我没想到他会在陆守仁面前,这样说我。”
江枕月的心死了,曾经她付出的一切情感只会背叛她,让她反複知道自己不值得。江枕月也是懦弱的人,既然曾经付出的一切都得不到回报,那麽她并不应该爱。
她应该恨,应该爱自己,应该不相信任何人。
但她被温霁云捏住了下巴,她和温霁云对视,她从温霁云的眼中,看到了一点温柔。
她听见温霁云说:“那是他们不好,和你没关系的,你不应该用他们的不好,来惩罚自己。”
温霁云的意思是,江枕月也可以爱人,也可以被爱。
但江枕月真的可以吗?
还未来得及继续说话,外头忽然有了掌声,热闹得很。江枕月还不明白发生了什麽,温霁云说:“是花魁娘子,要出来弹曲了。”
包厢的好处是不用出门,开窗便可从极佳的角度里,看到花魁娘子的演奏。说好听了是静心品茗赏曲,说难听了点就是方便有钱人包藏自己的龌龊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