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蘅心中恼怒,这件事还要提起。若啓宗有皇子,怎会轮到中宗一脉?还一同供奉太庙,谁不知道啓宗一脉这些年受的委屈?
皇帝哪怕是尊了个死人为太后生母,那他的女儿就不是唯一的太后了。
可还没等越蘅开口,殿上最高的那一道青色身影先说话了。
“先帝临终前说,遇事不决要听从太后娘娘的意思。你们谁都不肯让步,那就听一听娘娘的意思。”
沈闫转身,盯着帘内那道娇小身影,“娘娘可有什麽想说的?”
沈闫人长得好,声音也如弦琴般优雅动听。可这功夫,没几个人能真正欣赏沈掌印的好嗓子。
越襄就感觉到殿中一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到她这里来了。只是有小皇帝在前头挡着,并不能真正的落在她的身上。
小皇帝头上的冠冕颤了颤,可见淩烨十分悬心。
她真的能做主?他们都不吵架了,个顶个眼巴巴的看着,好像她这个太后真的能做主似的。
越襄缓缓擡眸,目光落在也只能落在沈闫的面上。
他凛凛上前来,令越襄本就不多的视野中只能看见他的身影。
在帘内的阴影里,小太后的唇角不着痕迹的勾了勾,然后又放下了。
“予,”越襄只说了一个字,就恶劣的顿了顿,感觉到自己几乎将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吊起来了,越襄才轻飘飘的道,“予头疼。”
殿中好像更静了。没有人开口,似乎惊诧到不能相信太后会说这样的话。
越襄说出来,心里更觉畅快,她轻声道:“予晨起便觉头疼,昏昏沉沉的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