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桂和鹊枝倒是聪明的叫侍女们行动间将太后的身体给挡了个严严实实的。哪怕沈闫是个太监,也不该这麽看。
越襄却忍着心中羞耻不曾阻拦,一则是她更衣不曾脱掉里衣,穿着两层衣裳在,只换了外衫,沈闫也看不见什麽。
二则实在是她需要观察沈闫的反应。
沈闫太过捉摸不透,她要想得到她想要的,自然要豁出去一些。
太医来了。
沈闫在折桂等长乐宫侍女们惊异的目光底下单膝跪下,将太后手边的衣袖一点点的翻起来,露出一双银白皓腕,那上头的红痕实在显眼,太医都是一怔。
沈闫就跪在越襄腿边,她甚至感觉到这人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又慢慢放松了下来。
他离得近,越襄甚至能看见他肩膀上精致的纹绣。
他身上有清新的气味,不是如她们所说的那种太监身上腌臜的气味,更不是用来遮盖身上原本味道的脂粉味。
就好像是夏日一擡眼,能瞧见的青翠枝丫上摇动着的细密阳光。
骄狂的掌印大太监沈闫此时好像一块沉默的华丽砖石,他表现出的对这具身体的珍重令越襄心中生出一份希望来。
要是沈闫知道她被人下药了呢?他会怎样?
这个人霸道的连病都不许她生,会怎麽对付给她下药的人?
执着
太医只在宫里当差,可侍奉的都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当然懂得明哲保身装聋作哑的道理。
只那麽微微一怔,又神色如常的给太后搭脉,就好像太后的手腕不曾红痕遍布,就好似没有闻见那清冽的药香。
“娘娘的头痛,还是劳累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