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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叫着他徒弟,一边与他畅想未来。

——待皇上去后,我还是掌印,就由着我伺候新皇了。可我也年纪到了,伺候不了几日了,不用太久,这位置就能轮到你身上。到时候啊,你得好好的孝敬师父,等师父死了,这些宅子和産业就归你了。

想的是真好,结果先帝的一道旨意下来,一切都成了梦幻泡影。

有了他师父的前车之鑒,沈闫还怎麽相信新帝将来能容得下他?更不要说他还得了先帝的旨意,是除太后之外的托孤重臣,这般严苛着小皇帝的课业起居,等小皇帝长大亲政后,能容得下他?

沈闫将他师父留下来的那些宅子全卖了,産业也都变卖了一部分,他师父临去时心灰意冷,倒是看得开了,孤身一人都要死了要钱财也是无用,身后事跟着先帝去也不会吃亏。

干脆将东西都留给了沈闫,他一辈子积攒下来的一应东西都只管叫沈闫处置了。

沈闫用他的钱私底下给他做了法事祭祀,是尽了他做徒弟的心。

当然是瞒着外头的,要是叫人知道了跟着陪葬的大太监有人私下祭奠,那也是要出事的。

其余的都存起来了。沈闫不动他师父的东西。

就是师父埋进皇陵的时候,还是陪侍先帝的贴身太监,自然是跟在主室里头的。要伺候人的,死了都脱不了太监这个身份。

沈闫瞒着所有人,将他师父自己保存了一辈子的当初进宫切下来的东西给送到他师父身边一起埋着了。

死了还做太监,太可怜。东西送去了,也是此身圆满了,何况本来就是他们自己的东西。

既然赫赫扬扬的做了掌印大太监,低调又有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