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瞧一瞧那双将自己的双脚紧握在掌心的骨节分明的大手,越襄又抛开了这样的想法,沈闫他绝不是柔弱的。
越襄还是挣脱不开,那双手好像一把钳子似的,制住了她的双脚,让她无从发力。
半晌,越襄就累了,她败下阵来。
累了,真是够了。她斗不过啊。
沈闫还是笑:“娘娘坐稳些。”
越襄懒得与他争辩,只微微俯身,直视着沈闫的眼睛道:“你知道你是什麽人吗?”
沈闫讨巧一笑:“臣是伺候娘娘的奴才。”
越襄不去纠正他,却将那倒影这昏暗天际的眸光定定落在沈闫的眼中。
她没有笑,神情认真:“先帝临终前,旨你为托孤重臣。你手握批红之权,处置着从中枢内阁送上来的奏章,批阅过后的奏章再经由你下发各部,再送往大周各个州县照批红颁发执行。”
“各地府衙的地方长官上来的奏本不知有多少,或言今年水雨灾祸,或说今年粮食收成,或弹劾其下官员贪赃枉法。一一都会经过你的手,再经过予的眼睛。予是听政,而你,有批红之权。”
“你知道越蘅为何忌惮你吗?”
“或者说,朝中清流直臣为何厌恶司礼监吗?”
沈闫也自下而上凝望着越襄。
太后娘娘如今的模样,清冷孤高好似月中仙,分明是他熟悉的样子。可为何他觉得她这样说话,还是不像失忆之前的她呢?
先前的小太后一心一意的熟悉朝中政务,天天埋首奏章抄本之中,却鲜少有什麽意见和决策,她真正只是听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