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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枝掰着指头道,“奴婢听折桂姐姐说了,四哥人聪明机灵的,又是行脚商,身上没有牵挂,人人都愿意亲近这些走南闯北的货郎们。为娘娘打听消息再合适不过了。他一心都在折桂姐姐身上,绝不会背叛娘娘的。”

越襄听了,含笑看向折桂:“你觉得他合适吗?”

折桂抿唇道:“情形和鹊枝与娘娘说的是一样的。奴婢听娘娘做主,但他这个人奴婢这几年也是不常见的,不敢说性情如何。奴婢爹娘本来不敢信他,是他在佛前发下重誓,说对奴婢是钟情而非只是报恩。”

“娘娘若要用他,也不必叫他知道始末,更不必知道是为娘娘办差,只推在奴婢身上,奴婢的爹娘会安顿好一切的。”

越襄道:“那就试一试吧。你们家已都是予的人,他若果真要娶你,也要过了我这一关才成。若不是个好的,将来怎麽放心把你交给他?”

“只一条,沈闫掌京城厂卫。先帝将洪公公的人都杀了。从前近身伺候过的也都陪葬了。现如今沈闫重用的都是他自己的人。旁人不会替他卖命,但替他卖命的,绝是六亲不认的人。你要让元生万分小心,不要让厂卫暗探察觉。”

这些人无孔不入,南疆毒虫内胆都能轻易取回来,不可小觑。

商议妥当,便已是夜都黑尽了。

越襄瞧着沈闫还没来,又不知他今夜是不是真的要来,思索一会儿,干脆从内阁送来的奏章中找出五六本要急办的事情来,着即送去批红。

还叫说不必让人知道是她送去的,只要送去沈掌印跟前就成。

她是想用这些绊住沈闫,叫他今夜无法前来。

奏章才送走,折桂又捧着东西进来了。

越襄还以为是心思叫人发现了,沈闫把东西给退回来了,结果折桂说不是,讲说这些东西都是越府秘密送来的。

“是阁老指名进送给娘娘的。”

东西不曾密封,摆在案几上几乎是一目了然。

一个方方正正巴掌大的红盒子。一个细长的花瓶里头清水浸着一截枯枝。

枯枝上头还用线缎挂着一个小小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