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后先前可是十分信任越蘅的,几乎成了越蘅手里的一把刀。
这把刀恐怕对于越蘅来说,是没有秘密的。
这是越蘅从梁卓成那里知道她‘失忆’的事情了?
还不待越襄细细思考,外头侍候的侍女小内监们一叠声的问安,将越襄的思绪瞬间牵扯回来了。
沈闫来了。
那几本奏章不曾绊住沈掌印的脚步,那些东西的吸引力到底不足以与太后娘娘相提并论的。
越襄本能的不想叫这空白圣旨被沈闫看见,只是沈闫就要进来,好好藏是藏不住了,越襄只能眼疾手快的往身后的软枕底下一塞。
屋中烛光一闪,下一瞬,沈闫带风凛凛走入房中,那清水枯枝,小小荷包,雪白纸张上的字迹,一齐落入沈闫眸中。
攥住榻上越襄的含水眼眸,那里头的惊异未能逃出沈闫的目光。
沈闫微微勾唇,想起临时送到他案前的奏章,太后娘娘可真是煞费苦心了,可那些奏章,又能耽误多久呢?
夜,明明还有很长。
沈闫将朱红外衫脱下,跟着的小内监悄无声息接过去,挂在外间的衣架子上,沈闫更衣过了,却舍不得将那沾了夜色热气的外衫穿到太后娘娘跟前去。
他只着雪白内衫,头上的纱帽也摘掉了,头发梳的一丝不茍的,带着满眼的星光和烛光下难以忽视的眉目如画,乖巧柔顺,又不容置疑阻拦的走到了越襄的身边。
他温柔的微笑:“娘娘,夜深了。沈三如约前来,伺候娘娘梳洗。”
要不是撑着太后娘娘的风度,越襄现在就想逃走,逃的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