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襄沉默半晌,才道:“杀了女儿和沈闫,就显出父亲来了。皇上身边无人,父亲一人便是肱股之臣,那时候才是天高地阔。”
越蘅却狡黠一笑:“娘娘还是不知帝心啊。那时皇上已然成人亲政,自然会扶持自己的势力。司礼监永不会裁撤。那时候司礼监也还是内阁的掣肘。并不会有什麽不同。”
“娘娘还不明白吗?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先帝的棋子。”
谁会甘愿做别人的棋子?
先帝轻视性命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越蘅重新将兜帽戴起来,将那放在中间的空白圣旨重新推到越襄的跟前。
“娘娘似乎不愿意再做棋子了。”
越蘅道,“现在皇上还小,娘娘试试看吧。为父很期待娘娘下一步预备做些什麽。娘娘要一脚踢开越家,为父可以理解,但大周的清流世家是庞然大物,老臣劝娘娘切莫轻举妄动。”
“沈闫是个捉摸不透的人,太监自来诡计多端无所顾忌,说不準什麽时候,娘娘就要没了性命。越家永远欢迎娘娘回心转意。”
他不便在这里久坐,沈闫的眼线对这里看的很紧,再耽搁下去,只怕就要被发现了。
出门之前,越蘅听见身后轻轻问了一声。
“这圣旨怎麽就确定是真的?说不準是父亲僞造了一张诓骗女儿的。真的还在父亲手上。”
越蘅轻轻勾了勾唇角,并未回答越襄的话,径直走了。
越襄知道,因为小皇帝年纪还小尚未亲政,如今的玉玺是被封存起来的状态,有人看管,轻易是不能动用的。
现行的便是内阁票拟和掌印批红。
实际上她这个太后是没有决策权的,但听政这里头的操作性还是很大的。
不过都没有动用玉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