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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何要将此事言明呢?

说到底,还是为了鹊枝方才的真心二字。

即便沈闫怀揣着真心,可这真心隔着重重算计种种假象和这身不由己的处境,她难以探底,怎麽能信?

这时候说什麽真心,是不是为时尚早了?

沈闫喜欢的爱慕的,想要占有的,是这张脸,和这个身体吧。

她想让沈闫看见的,却分明该是这波诡云谲的争斗与棋局。

又或者说,沈闫看见了,沈闫早已执棋,可沈闫不想让她看见?

越襄觉得自己很奇怪。

生在那个属于她的时代里,也不见得是多忧国忧民的性子。每天考虑最多的问题,无非便是工作完后吃什麽喝什麽,怎麽样才能不被任何人伤害的活下去。

以及趁着年轻赚够了钱,就直接退休开始躺平享受生活了。

国计民生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遥远。哪怕是吶喊,也是她一个人的吶喊,可能微不足道,但还是需要彙入洪流才能生效。

最棒的是什麽呢。在那个时代里,人至少还能还可以活得像一个人。

自来了此处,才知情怀是藏在心中的。

太后高高在上,明明是可以不去向下看的,但是她怎麽能不去看呢

哪怕是无用的会发光的仙女棒放在手里,也会照亮一隅。

更不要说,她是切切实实的能够听政能够垂帘的皇太后。

性命身家都握在别人手里的棋子,怎麽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