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然后走出来,她好像很难再对人付诸什麽绝对的信任。
极度的安全感缺失,信任感甚至只能自己给予自己,如果再成立一个家庭,她的态度是慎之又慎的。
哪怕是到了这里,她的想法也没有什麽太大的改变。
越襄望着沈闫的眉眼,发觉他是很认真的在问她这个问题。
她想,那麽忽略所有的前提条件,她倒是可以对沈闫吐露一下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毕竟她和沈闫这样的身份和身体,两个人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有各自自己的孩子了。
越襄喜欢看高远的天空悠远的云,喜欢新绿的枝丫雨后的晴。眼前的一切景色虽被框在四方宫墙之中,却也能令她生出几分知足。
她慢慢缓出一口气:“生孩子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对女子来说,这应当是能够选择的有余地的事情。生就不容易,养下来就更需要负责任了。”
“我实在自认心力有限,自己想要做成的事情都尚未完成,怕是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教养孩子。况且责任重大,实在不能轻易担下。在这个孩子成年之前,我大概总会觉得,如果养不好,叫他生出委屈痛苦来,都会是我的过错。”
实在太怕给另一个人带来痛苦,干脆就不要叫孩子来受苦了。
越襄到底还是忍不住自怜自身,尽管掩饰的很好,还是让沈闫看见了微红的眼眶。
沈闫心中一下子涌起深沉的怜惜,眉眼愈发温柔起来,手都揽上肩膀了:“臣一直知道的,娘娘揣着慈悲心肠。还没有孩子,就怜惜孩子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