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摇头:“周总, 亏损的欠款还没交付, 就算现在能凑出钱, 轮也轮不到这块地啊!”
“不是産品滞销吗?先降价清仓,生産线全停掉节流……”
“早就停了!降价……现在是沈氏要跟我们打价格战, 我们根本打不过,再降下去,别说做生意,就是口碑也要臭了!”
周渊沉默,像雕塑一样凝固在原地,任由指缝中的烟缓缓燃烧,直到烧到烟嘴,烫了他的手。
他一个激灵,甩开烟头,再擡起头来,几人这才惊悚地发现他双眼充血,红得怕人。
“我来想办法。”他喃喃着掏出手机,“那块地不能停……那是我弄死沈清远的机会,我不会放过的,我不会放过。”
周苑。
别墅门口停着几辆货车,一群搬家工人流水线似的将里面的东西往车上搬,动静不小,引来晨跑路过的邻居围观。
“周太,你这是要搬家呀?”
“这儿住的好好儿的,怎麽要搬走?”
“就是啊,是不是你家周渊给你买了新房子,让你搬去享福呢?”
方渟在衆人叽叽喳喳的笑问中脸色微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敷衍了几句送走邻居,没细说。
她怎麽说?她能说周渊把周家名下的几套房産全卖了填窟窿,却还是凑不够开发土地的钱,于是把手伸向老宅了吗?
不能分期的先决条件让这套房産无人问津,房价不得不一降再降,最后以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确认交付。
此刻她站在庭院,望着这栋伴随自己几十年,见证了自己青春和迟暮的房子,心头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