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使臣也是嗤笑摇头, 看向李景铄:“三皇子, 就这杂耍戏班子, 怕是甫一会战就要吐血而亡!到那时,你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李景铄急得嘴上燎起三个大泡,狠狠瞪向李华章:“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儿!”

精兵强将尚且屡战屡败,两个乌合之衆只会死得更惨,徒增笑柄!

却见李华章斜倚着扶手歪倒在座椅上,悠哉游哉张口,含住旁边随侍丫鬟送上的荔枝,待细细嚼过,吐了核, 才不鹹不淡说上一句:

“又不是本宫打的赌。”

李景铄两眼一黑,还想再骂, 却听场上鸣锣, 已然开赛。

许t是因为对手实在是太可笑, 周国马夫这一次既没列阵又没沖锋,甚至都没抢先去捞球, 而是戏谑笑着拨动缰绳, 原地转了两圈。

小仆没动, 瘦将却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连忙两腿一夹, 吆喝着策马上前。

就在他挥动球杖準备击球时,对面打头阵的马夫突然爆喝一声,吓得瘦将□□马匹擡起前蹄,嘶鸣着撂了蹶子。

瘦将惊呼一声,双手紧攥着缰绳,整个人悬空出去,几乎仰倒,头上的幞巾也散乱开来,摇摇欲坠,好不滑稽。

“哈哈哈哈!瞧!遂国的将士连御马都不会!”马夫狂笑,甩着球杖发出奚落,“连大周的女人都不如,简直可笑!”

“瞧你瘦弱无骨的样子,何苦从军?不如来我兄弟帐中承欢,夜深人静时,叫哥哥来教你如何御马啊!”

“究竟是御马还是御人?抑或是先御人,后御马啊?哈哈哈哈哈!”

朝臣怒火中烧,恨不得生啖其肉。这周国马夫哪里是在嘲弄瘦将?分明是在嘲弄遂国!

可如今技不如人,他们却愣是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打碎牙活血吞,将怒火全转移到李华章身上。

若非李华章非要折磨那小仆,他们何至于如此丢脸!

无人说话,气氛压抑,只有周国使臣笑声朗朗,听得人惊心动魄,越发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