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质子。
“我只有这麽一个儿子了,陛下能以此钳制我,我也能以此钳制静安。她是不会让元弋死的。”
她负不起这个责任。
兵部尚书这才回神,他是军营出身,当年有从龙之功,这才坐上今天的位置,故而不懂这些君臣制衡的弯弯绕绕。
如今萧尚书令一说,他才恍然开悟,颤颤吞了口唾沫:“可就算不死,在那毒妇手下也难逃磋磨啊!”
“您可就这一个儿子了,怎能忍心?”
萧尚书令笑笑,笔尖重新落在画纸上,为猛虎点睛:“所以,才要让谈和一事不成。”
“谈和不成,届时满朝文武皆请旨将其废为庶人,而我则上疏请静安去皇陵抄经三年,你说陛下会怎麽选?”
他后面的话没说,可两人都心知肚明。
李华章一走,两国开战,他再举荐元弋参军,率兵退敌。不过几年,功成名就班师回朝,到那时陛下自然不能再扣着人不放。
他撂下笔来,满意地看着画中猛虎:
“告诉三殿下,还剩两日,忍耐些。”
兵部尚书迟钝片刻,追问:“大人可是已有后招?那静安可不像是能就此作罢的人!”
墨迹半干,萧尚书令随手将画卷起来,丢进一旁的竹篓里,收拾砚台。
良久,擡起一个轻描淡写的笑来:
“元弋不是杀了十几个马夫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