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缓步出来,稳稳一跪。

以他的地位,早就被免除了所有大礼,今日这一跪,愣是让在场衆人都呼吸一滞,静静望去。

“爱卿这是何意啊?”皇帝脸色更黑。

萧大人慢慢道:“臣与钟秀早年同窗,后一同入仕辅佐陛下,如今几十年有余,交情甚深。”

“如今既有此案,定当秉公执法,臣只因往日情面,跪求陛下一事——钟大人年事已高,身上又有陈年旧伤,羁押禁闭之时,还请大理寺卿莫要太为难。”

这一番话说得心酸,表面是说他与钟秀多年的情谊,实际却是勾起皇帝对钟秀的君臣情谊,让他想想钟秀为他效忠了多少年,做过多少事。

老狐貍。

“难为爱卿有这份心,快快请起。”皇帝脸色变幻莫测,不过瞬息又威严中带了些仁慈,“此事定要彻查,但念及钟卿身子骨,羁押就不必了,暂且在府中配合大理寺调查吧。”

李华章没意外,只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钟秀,心底里略有些遗憾。

不能让他也尝尝自己当年在地牢里受过的刑了。

“好了,若无事就都散了!”皇帝扫视一圈,见无人再多说,便点头道,“静安留下,退朝。”

勤政阁。

李华章一进门便轻车熟路跪在了地上,脸上平静无波,见皇帝扬起巴掌来,非但不躲,反而擡头迎上去。

给皇帝气笑了。

巴掌没落下来,袖子甩得猎猎作响,皇帝来回踱步片刻,这才叱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