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过去一个月的记忆，她确定，眼前这个“张老婆子”，不是最初那个恶妇的老妇人。

柔嘉单手持剑，擡眸看向鬼王葛佳佳，眼神温和包容，怜悯与警惕，都被她藏在心底。

“我是青一派第二十七代嫡传二弟子，柔嘉，一名以维护世间清明为己任的茅山宗道士。”柔嘉太久没说过这段自我介绍了，竟有些不习惯。

“葛佳佳，我知你身前受尽搓磨，心中怨恨难消，我没有立场劝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你应该知晓，若你当真任由仇恨驱使，屠灭了这古潭村两百余人，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回头路？”

鬼王葛佳佳勾了勾嘴角，一张妖魅动人的连突然裂开一大道扣子，露出满口染了森红血丝的牙齿。

只听见她阴沉沉地说道：“我自焚而亡，任烈火烧身而不悔，便从没有想过走回头路！”

她双目猩红，带着滔天的恨意与怒火，指着仿若人间炼狱的古潭村，质问道：“你既然是道士，该是明白因果报应的，你就说，这古潭村的人，该死不该死？！”

“该死。”柔嘉毫不犹豫地答道，语气平静，“但是他们不该死在你们手上，人间自由律法，他们会收到应有的惩罚。”

“葛佳佳，收手吧，不要带着那些生前就已经很可怜的女人，走一条注定会毁灭的路。”

鬼王葛佳佳眼里沁出两行血泪，五指微微弯曲，厉声道：“我们生前没有得到救赎，死后自然要亲手讨回公道。你们道士，对鬼怪而言，果真如同传说中一样讨厌！”

“出手吧，今日，要麽你降服我，要麽我杀了你！本王！绝不会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