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打笑脸人,柔嘉今日到村子里来,也不是为了逞兇斗恶扬名来的,这村长只要不故意为难她,她也不想闹的双方不愉快。

村长和族老们比村民们更有眼力,虽然对于柔嘉孤身一女子还敢在他们村挑事非常不满,却也知道这人自己村得罪不起,那一身色彩华丽的衣裳,就绝不是一般富商家姑娘能穿得起的。

村长也识趣,见柔嘉态度很好,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村长的威严必须得维护。他扫视着在场所有人,呵斥道:“你们这群娘们儿,青天白日的不好好在地里干活在家里带娃,聚在这里看什麽热闹?!”

村长这一开口,直接训了在场所有的妇人,却半点没有提及那几个一起看热闹的男人。

柔嘉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见周围被训斥的女人们没有一人反驳,她压下心里的不适,开口道:“村长,哪条律法规定了,女人就不能看热闹?”

“你们这个村,规模不大,规矩倒是不小啊。一个小小的村长,开口便训斥孙子一样训斥这村里的女人,权利可真不小。”

柔嘉此刻看这村长及其不顺眼,大清就是因为有无数个人村长这样的人,女子才被一代代压迫着。

村子在村子作威作福,从没有人敢质疑他反对他,头一次被一个外地小女娃讽刺反驳,哪里能忍住不生气。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根本不顾及柔嘉是他惹不起的富贵人了,厉声喝道:“放肆!”

“你一女子,孤身一人到处晃蕩……咳咳咳!”

柔嘉才不愿听这村长的废话,她还不客气的撒了一把面粉t,把村长呛的眼泪流,阻止了他继续大放厥词。

“别拿您那一套压迫女人的说辞来对我指指点点,否则,我不介意与你计较计较。”

周围人都被柔嘉的操作惊呆了,村长咳嗽好一阵才缓过来,指着柔嘉的手颤颤巍巍,既愤怒又憋屈,脑子却清醒了。

这个女人这麽有恃无恐,肯定是有所依仗,他不能硬来!

村长眼皮子一耷拉,合计后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这泼辣女人,根本不讲一点道理,还不如不尊老!你去将你父兄请来,老朽今日还请你父兄好好管教与你,莫要一人带坏了天下女子的风气!”

柔嘉翻了个白眼,呵呵冷笑:“你是汉人吧?你这麽牛气哄哄的,当年怎麽不敢扛着锄头去与满人拼杀?只有懦夫,才会以压女人一头为荣。”

柔嘉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服,看着村长与另外两个一直不曾发言的族老,说道:“我今天来这里呢,本来只是散散心,没想做任何事。但是…见你们村有你这麽个村长,我这心里呀,就挺替你们村里所有的女人担心的。”

柔嘉眼珠子一转,忽然又笑眯眯地说:“我颇有家资,村里的女人若是愿意跟着我走,我保管你们日后只靠自己的双手劳动,便能活的有滋有味有尊严。有人要跟我走吗?”

因为动静而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男人偏少,因为好多都出去做工了,大多是老人女人小孩儿。柔嘉怼村长的时候,大家还不敢插嘴,这会儿却忍不住了。

有中年男人跳出来说道:“你这姑娘,忒刁蛮了一些,不尊老不讲理也就罢了,这会儿还要诱拐我们村的女人!你安的什麽心?”

此话一出,衆人纷纷赞同,柔嘉瞬间成了人人讨伐指责的对象。

柔嘉也不慌,也不多作解释,只在衣袖里掏了掏,掏出一大把银票对衆人扬了扬:“在场的女人,不论老少,跟我走,不必担心户籍问题,不必担心官府追责,以后只要愿意做工,必能衣食无忧一生顺遂。”

柔嘉此举,也是临时起意,她知道这样做会有许多麻烦,但她就是想看一看,这个村子在场约莫百多名女子,有谁有勇气迈出第一步。

柔嘉话音落下,现场的女子没有一个动,那帮柔嘉保管银子的老妇人,还赶忙把银子还给了柔嘉,生怕晚一点,柔嘉就要拽着她走一般。

现在只有男子们在训诫:“你敢跟着走,老子打断你的腿!”

还有人说:“这个小娘皮一看就不是好人,说不定回头就把你们卖到楼子里,你们可别被她骗了!”

村长也气咻咻地怒吼:“报官!二愣子!赶着我的牛车去报官!”

村长阴狠地看着柔嘉:“我活了大半辈子,还从见过你这样嚣张至极,敢在被人村口拐卖女人的人!今天定要拉着你见官!”

柔嘉不以为意,还挑了挑眉,“今天你就见到了。”

她懒得搭理气的半死的村长,再次看向那些女人,视线在某个脸上有这淤青的女人身上多停留了几息,又落在那个瘦巴巴髒兮兮的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