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从崖壁上抓了一把苔藓,正要交给她让她自个儿嚼烂了敷上去。
但——
这苔藓里有不少飞虫,且她人还混沌着。
他拧着眉头,“我要帮你敷药了。”
姜弗月脑袋痛极了,心说他为何此时还要讲些有的没的,只胡乱点头:“多谢师兄。”
陆映这才塞进嘴里嚼了几下,而后放置在她的伤口上,一一铺开。
又是一阵凉意袭来。
姜弗月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而后方的陆映,此时敷完了药才后知后觉。
肩膀上的伤口位置何其尴尬。
视线往上一寸,便是她脆弱细嫩的颈脖,往下一寸,便是雪白如润的山壑。
且其上溅了滴滴血点,妖冶惑人。
他闭上双眼,手悄悄按在自己肋骨的摔伤处。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况如今她身份摆在这儿,他怎能如此龌龊。
他倏地睁开眼。
姜弗月还未与他道谢,便听见后面又是利落地撕扯衣料的声响,而后极快地将她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陆映道:“先这样,待上去了再找灵药。”
声音仿佛又冷了几分。
姜弗月听见了他方才嚼苔藓的声音,但此刻倒是不好说了,只得装鸵鸟不知道。
她应了一声。
两个人挂在崖壁上,又是长久的沉默。
姜弗月思量:
陆映虽冰冷,又总爱莫名其妙地不理人,但他动作利索,此时又救了她,她还是得表现一番。
她道:“师兄伤口怎麽样了?方才见你也伤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