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与姜弗月一般,它还没说出这话,便已经极速地开始缩小——
周边兽群熙熙攘攘,姜弗月陡然落在地上,险些要被杂乱的蹄子踩死,可下一刻,她便脚下一空,落下万丈深渊。
她抱着怀里已然变小的腓腓,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
搞了这麽半天,还是逃脱不掉要死的命运。
——下一秒,她的手臂忽而被人扯住。
强劲的拉扯几乎令她手臂都要断裂,骨头也发出“咔哒”一声,简直能令人疼晕过去。
她擡起头,望着上方,不出意料的,是陆映。
她如今一见他就恨得牙痒痒,与他通红的双眼对视,她嘲笑他:“怎麽啦?邪修给你好果子吃了吗?”
陆映不吱声。
他面上看着没什麽伤,但身体上的却实在狼狈。
方才那邪修已然金丹,他原是敌不过的,然而因他用剑癫狂,步步紧逼,到真把那邪修吓退了。
而他又顺着心头血紧赶慢赶地寻到她,险些被眼前场景吓得目眦欲裂。
路上耗费了灵力,加之又被邪修重创,他如今没什麽余力。
照姜弗月所想,他本来就想杀了她,此刻又何必假惺惺地抓住她的手臂,反而弄得她手疼。
她冷冷看他,呵笑一声:“师兄不必如此虚僞,你放了手,我也未必会死。还是你想拉我上去,亲手杀了我?”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里是她看不懂的东西。
这场景,太像了。
他们身后是不断沖撞的妖兽,前方是高崖,又是三个生灵。
但此处并非天剑山。
这些妖兽跳崖,是为此地的妄念吸引,没了自我,便没了生机所向。
那姜弗月呢?这个凡人没有师妹的自我,她怎会安然寄生于这具身体上,却不被蛊惑?
他的眸子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