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半刻钟前,顺德帝身边的太监送来的。

“哈哈,升迁嘛,是好事。”杨曹宁忍着心痛开口,打破堂内沉默。

上回吃锅子时,他还与王焕得意,这才几日,玉堂署便留不住人了。

也早该料到的,沈槐序在录书中查出端倪,两道折子递上去,顺德帝断不会将人留在翰林院这样的养老地儿。

任给事中,知参知政事,升政事堂。

杨曹宁心里长叹一声,顺德帝这是要将沈槐序送入阁。

可王焕还有展青玉要用,往后……

衆人心想,这哪里只是‘好事’二字可说尽的?

分明是殊荣。

周熙桐心里有些複杂。

沈槐序是踩着世家上位的……

各人心思如何,沈槐序并不关切。

傍晚钟声响,他如往常般,捧着新的朝服和官牌下值了。

周熙桐瞧着他走出去一截的背影,喃喃道:“不请我们吃酒庆贺吗?”

讲究些的人家,便是升迁宴也要办的。

可他们没吃着沈槐序的状元酒,便也没指望升迁宴,可、可也不能这般生疏吧?

酒都不请吃一盏吗?

坐在旁边,与他们一同入翰林的榜眼收回目光,低声道:“他不讲究这些。”

他与沈槐序一样,也是从别地考上来的,家境不比同窗殷实,爹娘都是泥腿子。

先前中榜时,凑着银子才请同榜吃了顿酒,全了脸面。

可是沈槐序没有。

与自己不同,沈槐序是当真不在乎旁人如何瞧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