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影站在他身侧,没有说话。
她没有立场去指责苏承,也不想指责他,他是间接的害死了纪拙言,但他无法担这个责,真正需要纪拙言的死来解决问题的是皇帝,不是其他人,更不是苏承。
没听见她的声音,苏承叹息着,“我也不想的,但我没有选择,我对纪大人除了这点没用的愧疚,便什麽都没了。”
温清影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问:“人在获得权利时会失去本心吗?”
她怕自己会被权利和仇恨蒙蔽了心。
苏承看着纪府的方向,张了张口,许久,才回答她:“我也不知道。”
“如果是你,你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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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吗?”苏承笑了笑,“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他对纪拙言有愧疚,因为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纪拙言的命也被他和圣上一并算了进去,但更多的是茫然,他以前从不会这样,从前在他眼里所有人的性命都一样珍贵,现在却也被明码标价了。
那些天京都常有刺客出没,因为担心圣上安危,纪拙言连夜入宫,提醒圣上加强戒严。
但纪拙言不知道,那天晚上他走之后,苏承便同雍和帝在殿里商量,如何用他的命换来更大的胜算。
多可笑啊,他担心自己的学生,特入宫提醒,却不知道他的学生已经将他的性命当成了和世家博弈的筹码。
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擡头看向温清影,“是不是后悔当初像温大人举荐我,后悔那会找来奎宿大师救我的命?”
温清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知道是哪飘来的白幡落在地上,染了灰。
许久,苏承才听见她的声音。
“我从不会后悔自己做的每一件事,纪大人之死,错不在你,但……对于如今的你,我亦心有芥蒂。”
苏承也不生气,只是同她话起了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