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火焰褪去。
光芒不再耀眼,淡红的月光从头顶落下。
衆人一半沐浴月光,一半藏身于阴影。
在阴影中,有什麽丝缕状的东西在延伸,交织成网。
所有人都在缓缓地变成同一个女人的模样,而那个女人,让夜红月非常熟悉。
熟悉到有种在照镜子的感觉。
下面的祭台旁。
岁白已经回到原地。
对于侍女被某人指使的事情,他毫无惊讶,只是将人从自己的椅子上赶起来。
岁白潇洒落座,一甩扇子:“你觉得,一个凡人突然拥有毁天灭地的威能,会发生什麽?”
祭主:“会发现是非黑白并不重要,会好奇自己能够做到什麽程度,然后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不知道后果为何,也不知道什麽是轻重,必然行差踏错。
他说完,突然意识到什麽,差点儿发出大叫:“你是说,在那具偃甲里的只是一个凡人?”
“也算不上,她认为自己有筑基期呢。”
岁白的补充并没有起到缓和他情绪的作用。
“我还以为她是什麽老妖怪,在夺舍红月的时候记忆被吞掉了一些,结果你跟我说她是个普通凡人?”
他抓着头发,满是抓狂:“我还让她去处理天尊的问题,这要是出什麽事情……”
岁白:“你半夜醒了都得抽自己两巴掌?”
祭主狠狠地瞪了岁白一眼。
没有再理会某人,他匆匆地往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