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耸了耸肩, 不怎麽正经地说着真话:“因为你既长得叫我喜欢, 还有很有趣的灵魂,跟我合得来……什麽都很恰好, 想不出来有什麽不喜欢你的理由。”
他在成为仙尊之前,就确认了要继承隐月峰。
刚开始, 他并没有想这麽多, 只是觉得自己比旁人更能做好这件事。
可是后来,他发现自己守的或许并不只是苍生的安危。
更是一潭鏽绿的湖水。
表面平静,实则终将用所有人的死亡来换自己的生机勃勃。
他感到烦闷,也或许是感到孤独, 觉得每隔一段时间就换的侍女面孔都是一样的可恶。
发自内心地厌恶这延续千万年的“困兽之法”。
所以他做了那具偃甲, 想找个任性的理由跟“红月”干一架。
也存了微末的期待, 希望这一成不变的事情能有转变。
他自己都不抱希望的期待却被实现了。
夜红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她是个人”这件事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她是他每一个落实的愿望, 又只是巧合。
就像是狂风过境,恰好在废墟里留下一颗种子,种子茁壮生长, 将花朵开遍废墟。
没谁是故意的,一切都恰恰好好。
如何能不心生纯粹的喜欢呢?
这样的喜欢, 在日渐契合的相处中,转为了男女之情,却比那要更加坚固不移。
寻常道侣和离了或许会两不相见,他却是要一辈子守着她的。
一旦想到这件事,他就觉得,自己不妨再喜欢一点儿。
“嗯……”夜红月本来想整几句土味情话活跃气氛的,一对上那双她超喜欢的,亮晶晶的眼睛,就有些说不出口。
眼中满溢出来的喜欢,无需言语,就能够传递到她的心头。
所以她在心里说了几句,缓和自己过速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