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闻晓正坐在院子里磨剑, 她已经许久不用剑了, 因而磨剑的动作也略显生疏。
但熟练得也很快。
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 剑刃越来越光亮。
岁白靠在树干上, 啧啧出声:“你这是,磨刀霍霍向夫君啊。”
“是磨剑。”
“意思到了就行。”岁白不在意地说,“你当真下得了手?”
姜闻晓动作一顿, 转过头,竟露出两分笑意:“我或许是成全了他也说不定。”
“嗯?”
“我确实没他聪明, 可也不是傻子。”她说。
“他这些年看似与从前相同,实际上行事越来越偏激狠厉,也越来越虚僞。”
“我与他,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自然相处。”
“他竭力地不在我面前表现出来,越来越害怕失去我,于害怕中又生出了不满与怨怼。”
“我觉得自己好像是拽着他的最后一根绳子,只要一松手他就会掉进深渊,因此也竭力地安抚他,可绳子终究到了要断的时候。”
她这些年,收敛锋芒,不再云游,将更多的时间花在丈夫身上。
却并没能关住对方心里的野兽。
所以她要亲手杀死他。
“好吧,我不跟你抢。”岁白说,“但你得今天就杀了他,并且用这把剑。”
姜闻晓看向他递过来的短剑。
像一件古物,其上有斑驳的干涸血迹,气息非常古怪。
她什麽也没问,将自己的剑擦干净,放回剑鞘中,而后接过他递过来剑,直接去了太一峰的火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