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 说了一盘就是一盘。你看,王嬷嬷这老家伙还只让哀家吃半盏酸梅汤呢。”
沈寄把盘子放下,和太后相视一笑。
颇有点同病相怜的意味。
待到沈寄离开,太后对王嬷嬷道:“哀家倒是真的有些喜欢这小丫头。看她现在不自怜的说起往事的艰辛,就觉得心疼。”
这并不是沈寄说出来讨她可怜, 而是她自己细细问出来的。
王嬷嬷笑道:“奴婢知道娘娘的心思,这要真是穆王爷家的小郡主就好了。她如今的宫寒之症有王府庄太医看, 再几个月也就好了。日后养了大胖娃娃,也算是穆王有后。”
“可不是麽。要真是七皇儿有这麽一个闺女,倒也不枉了。”
心头有这份喜欢,后来太后便和皇帝提起,让他把魏楹调到京城里来,也好让他们小夫妻团聚。
皇帝那天吃了一口红豆酥,感觉并没有自己记忆中的味道,也就一哂放下了。
此时听太后这麽说,便说道:“母后,事情还没谱呢。”
“哀家知道,哀家不会露了口风的。不过是喜欢那个小丫头,喜欢她过得好些罢了。那个魏楹,听说也不是没才具的,不然也不能这个年岁就做到知府了吧。”
皇帝笑笑,“就是因为他是有才具,所以才要在外任上多历练、历练再调回京。”
太后眼里一动,“哦,他”
皇帝点头,“当初朕的确是生气,他冒犯了天家威严。可是也不至于只为了这个就把人贬到蜀中最难治理的南园县去了。也是为了让他多些历练。而且当时,他已经在慢慢卷入皇子夺嫡的边缘了。此子如今的所为就证明当初朕没有看错人。让他过早卷进这些事里,只能白糟蹋了一棵治世良臣的好苗子。如今,他依然需要历练。说起来,朕这一生看中的人,有七成都不负所望,如今是朝廷的股肱重臣。有三成却受不了逆境的锤炼就此消沉,那也就不用再惦记了。魏楹这一批人,是朕留给继位之君的。”
太后脸色一肃,“你要保重自个儿的身体。储君也该早些见分晓,也好为你分忧解劳才是。拖得太久了,就怕事情不在你的掌控之中了。没有个成才的儿子自然是不好,但是成才的儿子多了也不见得就好。”
“这个母后但请放心,如今事情都还在朕的指掌之中。不会让事态失控的。”皇帝自信满满地道。
太后便也不好再多说了,想起沈寄讨吃时的馋相不由也是发笑。